他见宋引弟毫无反应,也担心出事,吩咐景怡过来诊治。
景怡翻开她的眼睑,见眼仁抖转,人分明是清醒的,不过在卖力演出苦情戏。他不好意思揭穿,打马虎眼说:“没事,洒点凉水就好了。”
佳音忙端来一碗冷水,几滴清水着面,宋引弟“哎哟”放出一口长气,装模作样苏醒,睁眼不到三秒钟便呼天抢地哀嚎。
“老赛,你这个狠心人,怎么就这样走了啊!也不等俺回来交代几句,亏你当初还指天发誓说要照看俺一辈子,这一撒手俺往后靠谁呀!”
她坐在床头两手不住拍腿,哭喊啼泣韵律铿锵,比专业号丧队更显水准。
秀明等人面面相觑,都被这表演惊呆了。
千金和胜利一进门就听到那滚雷般的哭嚎,她惊讶地问站在走廊里的侄女:“这是谁啊?干嘛到我们家来哭啊?”
珍珠忙将她拉到一旁咬耳嘀咕:“小叔的妈妈回来了。”
千金重现家人们之前的惊愕神态,珍珠重复两遍,刨出她呆怔下的怒火。她两腿狂摆,携风雷之势闯入父亲的卧室,冲那忘我演出的女人咆哮。
“宋引弟,还真是你啊,你还有脸回来!”
宋引弟抬眼端详,将信将疑问:“你是千金吗?怎么长这么胖了,跟发面似的,俺都认不出来了。”
“你才像发面呢,快下来,别把我爸爸的床压塌了!”
千金动手拉拽,与之掀起第一场冲突,胜利心慌缭乱地躲在门外,如同自然灾害中的难民,紧张无措,问珍珠:“这是什么情况?屋里那人是谁啊?”
珍珠怜悯地望着他:“你没听姑姑叫她宋引弟吗?宋引弟是谁你该知道吧。”
胜利当然知道,否则也不会如此惶恐,避祸本能应运而生,可是宋引弟先捕到了他的踪迹,甩开千金大声问:“谁在外面啊?”
他如闻虎啸,一时动弹不得,那母大虫已地动山摇奔来,一口气将他堵在墙角。
“你是胜利吗?”
她双眼暴睁,好像会咬人,直勾勾啃在他脸上。少年慌得魂灵出窍,十七年阅历太短暂,应付不了纷繁复杂的恩怨情仇,像颜料短缺的画师,在画面上空出大片留白。
宋引弟意念清晰,当场施以熊抱,哭声比之前更割耳。
“胜利,俺苦命的儿啊!”
“你撒手!撒手!”
胜利拼命挣扎,似在与野兽搏斗,汗流浃背推开她,